简直就像是暗黑致郁系的动漫那样，这是我的第一感觉。
“好过分……”江欣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。
“抱歉，之前一直瞒着你们，”他叹了口气，“说出来之后轻松多了。”
我一直保持着沉默，思考着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。从语气和神态上看，不像是在说谎。
“竟然是校园暴力啊……”秦雪也在思考。
郑雯父亲的一席话，彻底推翻了三人之前的猜测，谁有没有想到竟然是校园暴力。虽然说这种现象也不少见，但是程度如此恶劣的恐怕很少有人做得出来。
话说，那个总裁的儿子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啊，现在多半在少管所了吧。
“知道有这样的情况后，为什么不马上转学？”江欣像是在质问。
“……我以为给他们的家长沟通过之后，郑雯就不再会受欺负了……”
“这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解决问题的好吧，你们作为成年人竟然不知道吗！”
“抱歉……”
“再说了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欺负算什么啊！为什么当时不去拯救她？”
“……他们有刀。”
“一般这种情况家长冲过去，他们自然就会一哄而散了，难道没有想到！”
“抱歉……”
“为什么退缩了？难道比起女儿的安全，您自己的安全更重要吗！”
“至少在当时来说是这样子……”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啊！”
“江欣，冷静一些。”秦雪提醒。
“抱歉，我们对不起郑雯。”郑雯母亲的眼圈也红了。
“对不起只是安慰自己的说法……如果当年的那几名男生跑过来说对不起，您难道会认为就这样过去了吗。”我说。
“郑雯会变成这样，大部分都是因为你们的错，你们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义务！”
“是……”
“冷静些，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了。”秦雪安抚道。
江欣愤愤地坐下。
“这样子问题就大了啊。”秦雪说。
“……如果实在不行的话，就请放弃吧。毕竟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是我当时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才会这样的，我不应该把自己的责任推给你们，”他像是在自责，“只是看到郑雯的周围有你们这样的人，们就放心了。”
“并不是不行，不过恐怕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。”秦雪补充。
“嗯，有你们陪在郑雯身边，我们就已经十分欣慰了。”郑雯的母亲说。
“不过因为相隔太久了，抓到施害者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，恐怕结果会让你们失望。”
郑雯的母亲摇摇头，“只要郑雯能够变回原来的样子，我们夫妻俩就已经很知足了，往事已经过去，不提也罢了。”
说到时间，我看了看表，放学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。于是，我便提醒了一下秦雪。
“今天就到此为止吧，感谢二位的到来，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。”
……
第二天。
“秦雪，郑雯的事情，你有没有什么头绪？”江欣问。
“这个……暂时还不清楚。”
“明明昨天还那么自信。”我吐槽。
“总不可能说‘抱歉，还是去找别人吧’？”
“嘛，虽然是这样……”
“尽管知道问了也没用，不过还是姑且问一下好了，你对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？”秦雪问我。
“嗯……如果只是指校园暴力这一类的事情，我倒是有个好方法。”
“说说看？”
“以牙还牙，血债血偿。”
“果然问了也没用啊……”秦雪叹了口气。
“不，非常有用，我可是亲身实践过的……但是，郑雯的事情比较特殊，不适合用罢了。其一是时间过于久远，其二是那群男生尤其是施暴者当时未满十四周岁，其三是我已经年满十六周岁，不想因为打架斗殴蹲局子。”
“当时真的一个愿意见义勇为的人也没有啊……”江欣似乎是在问自己。
我点点头，“当然，对抗校园暴力最有力的武器其实是坚不可摧友情，但是郑雯因为性格内向，所以很少有朋友。而且，对于大部分人来说，郑雯受到欺凌并没有任何的坏处，倒不如说会有很多人以此为乐，甚至加入到施暴者的阵营当中。退一万步来说，就是是有敢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人，那又怎样。寡不敌众，选择和郑雯站在一边的人也同样会遭到牵连。这种吃力不但不讨好，反而还会让自己深陷泥潭中的行为，傻子都不会做。”
“是这样吗……”江欣有些迟疑。
“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，那种恐惧感。”
“不过没想到是校园暴力啊，之前还以为是家庭暴力来着，这样子就难办了。”秦雪继续说下去。
“不对，还没能定结论。”我说。
“怎么了？”秦雪问
“郑雯父亲所说的，如何保证都是真的。”
“这当然……”江欣刚开口，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“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不是吗，简直就像是一段引人入胜的故事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郑雯的父亲可能依旧在说谎。”秦雪推测。
“不过，不至于吧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至于的，他又不是第一次，如果没被我拆穿的话，他可能要一直说下去了，”我看了眼江欣，“家庭暴力改编为校园暴力事件也不难，毕竟本质都是暴力。家庭暴力留下的伤疤可以说是校园暴力造成的，家庭暴力导致的扭曲的心理同样可归类到校园暴力上，他也自信郑雯不可能和把真相透露出来。改编成校园暴力，不仅更真实，同时也能引起更多人的共鸣，从而调开听者的注意力调开，而且，因为时间久远也难以考证。”
“虎毒不食子吧……”
“不不不，现在这个社会似人非人的家伙多着了，家庭暴力早已经不是新鲜事。”
江欣不再说下去。
“这下可伤脑筋了，完全不知道之后要做什么。”秦雪用笔尾撑着额头。
“这时候就应该用树状图法啊，树状图法，”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，“假设是校园暴力，那应该怎么办。找到施害者让他们当面道歉？还是说给郑雯找保镖，还是疏导郑雯的恐惧？然后每个办法又细分出几种做法，就像一棵树生根发芽，树干是主体，然后细分到枝干，到枝叶，到枝叶上的叶脉。这样思路就能很清晰了，也能产生很多种行动方案。”
“喔，是个好办法呢。”江欣感叹。
“那么，假设是家庭暴力……”秦雪似乎在想什么。
“怎么办？”我说，“把他们告到法庭吗？那郑雯之后该怎么生活？”
“送去亲戚家怎么样？”
我摇摇头，“我可不认为有人会收留这么较麻烦的孩子。就算有，郑雯也不一定能够适应新家庭。”
“唉……”
“活在家庭暴力阴影中的孩子究竟该何去何从，校园暴力为何频频发生，校园暴力也好家庭暴力也好，都折射出一定的社会问题，”我停顿了一下，“至少我对此毫无办法……不过像秦雪那种财大气粗的人家，就不一定了，比如说多办福利机构的话。”
秦雪瞪了我一眼。
我并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，真的喔。
“不过，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郑雯身上。如果她的战斗力够强，并且极具反抗精神，校园暴力家庭暴力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了。”
“不对。”江欣突然说，“就算当时郑雯在校园暴力上能够战胜对方，她大概也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冷暴力……让所有人都排挤你，不和你说话，给你起侮辱性的外号之类……”
“然后在家庭暴力上，”秦雪突然**来，“一般情况下小孩子是不可能击败两个成年人了，反抗恐怕只能招来更残暴的对待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张某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，”江欣继续说，“对抗校园暴力最有力的武器其实是坚不可摧的友情，我想对抗家庭暴力也一样。”
“但是，根据目前郑雯的状况来看，别说是交朋友，连最基本的与人交谈都成问题，所以，”秦雪停顿了一下，“于是问题还是她自身……虽然很不情愿这么说，有一种推卸责任的感觉。”
“所以说，要解决的还是她自身的问题。首先得有一个人愿意陪伴在郑雯身边，能够保护她什么的。”我说。
“比如说我……”江欣小声地。
“哦？”我和秦雪异口同声。
“呀，并没有自夸的意思喔……只是，我自愿去这么做罢了。”
“嗯，原本最佳的人选就是你。”秦雪一脸欣慰。
“诶，真的？我还以为是张某……”
“蛤，那家伙看到我都怕……”
“因为，你们两个不是挺像嘛，都是少言寡语的。”
“别根据这点就轻易下结论啊喂……”
“抱歉啊，把私自揽下的活推给你。”秦雪说。
“没事的，没事的，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？”江欣笑着回答，眼神里似乎充满了被信任的幸福感。
“对了，关于起因究竟是不是校园暴力，问一下相关的人不就好了……比如说，郑雯的班主任。”秦雪说。
“有道理。”江欣答道。
“明天下午，换上便于运动的服装后再过来。”
“有什么事情吗？”江欣问我。
“我来教郑雯一些比较实用的技巧，顺变带带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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